深夜11点的地下停车场,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响带着颤意。林薇攥着被撕破的衬衫领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视镜里映出她脖颈的淤痕,与三天前丈夫掐住她质问“为什么加班到这么晚”时留下的指印重叠成诡谲图腾。
这场荒诞剧始于三个月前那场部门聚餐。上司周启明将醒酒汤推到她面前时,西装袖口掠过她大腿的温度比汤还烫。所有人都夸周总体恤下属,只有她看见他镜片后蛇信般的目光。当丈夫王志强在家庭群里转发《好妻子该有的20个修养》时,周启明正把项目书拍在她臀线上:“今晚来酒店细聊?”
办公室成了狩猎场。周启明用报销单当诱饵,拿季度考核作铡刀,甚至“无意间”向王志强透露她深夜收到男性客户消息。被酒精浸透的KTV包厢里,他咬着她的耳垂冷笑:“你老公巴不得用你换我的资源,装什么清高?”而王志强在电话里的怒吼穿透墙壁:“陪周总应酬是你的福气!这单成了我就能升主管!”
林薇在浴室里冲刷身体时突然笑出声。泡沫漫过锁骨处的齿痕,她终于看清这场合谋——丈夫需要上司的提携,上司渴求征服的快感,而她被钉在“贤妻良母”的十字架上,连血都被标好了价码。当周启明再次压住她手腕时,她摸到了他口袋里的录音笔。
股东大会当天,林薇涂着正红色口红走进会议室。周启明志得意满的笑容在投影仪亮起时凝固——屏幕上,他强迫女下属的录音与王志强收受回扣的转账记录交织成致命蛛网。她当着董事会的面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未愈的烫伤:“这是周总上周送的雪茄礼物,需要鉴定科验DNA吗?”
王志强冲上来拽她头发时,林薇反手将咖啡泼在他精心打理的发型上。“你每个月给女主播打赏八万时,怎么不讲究夫妻情分?”她从文件袋抖出艳照,照片里赤身裸体跪着的男人,正是昨夜还在家族群转发“女人要守妇道”的模范丈夫。
这场屠杀持续了23天。当周启明因性骚扰案被立案调查时,林薇正坐在他真皮办公椅上,用口红在落地窗写下“已清算”。她将王志强转移财产的证据链交给律师,把周启明藏在保险柜的贿赂名单寄给纪委。深夜的警笛声里,她点燃两人当年婚礼视频的U盘,火光中浮现出更早的记忆——
二十岁那年被导师侵犯时,她烧了毕业论文选择沉默;二十五岁为保工作,她喝下客户掺了药的酒。如今三十三岁的林薇对着消防喷淋头浇下的水幕大笑,终于看清所有规训都是谎言。她在匿名论坛更新《人妻反杀手册》最终章:“当野兽撕咬你时,记得它们最脆弱的喉管,永远在炫耀獠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