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高中三号篮球场的铁网总在黄昏时分震颤。林野把篮球砸向地面时，金属网眼发出蜂鸣般的震颤，汗珠顺着喉结滚进黑色护腕。这个蝉联三届市联赛MVP的校篮队长，此刻正用膝盖抵着转学生的腰窝，将人死死按在更衣室储物柜上。

"躲我？"带着薄茧的拇指碾过江予白泛红的眼尾，"上周在器材室扯我衣领的胆子呢？"

江予白后颈的抑制贴被汗水浸得发皱。作为Omega转学生，他本该在开学第一天就向校方报备第二性别，却在闻到林野信息素的瞬间，把体检报告揉成了纸团。此刻雪松混着青柠的气味在密闭空间炸开，他咬破舌尖才咽下那声呜咽。

储物柜的挂锁突然剧烈摇晃。林野单手解开校服领扣，露出锁骨处结痂的咬痕——那是三天前江予白在化学实验室失控时留下的。当时打翻的浓硫酸在实验台蚀出焦痕，就像少年人烧穿理智的欲望。

"你猜教导主任看到监控会怎么想？"林野的犬齿擦过对方腺体，"优等生偷带抑制剂，还是…"

天台铁门被风撞开的巨响打断回忆。江予白攥着被扯断的银链，那是林野从不离身的冠军奖牌。月光下两道影子在水泥地上交叠，远处传来晚自习的预备铃。

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顶楼时，江予白正把林野的校服衬衫塞进裤腰。沾着青草汁的袖口掠过腰线，林野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装什么乖？上周在游泳馆更衣间…"

消毒水气味在密闭空间蒸腾成白雾。林野扯开泳池过滤器的检修盖时，银色脚链正缠在江予白脚踝。水珠顺着少年清瘦的脊背滚进泳裤边缘，监控摄像头在头顶闪烁红光——这是校游泳队集训的第十三次偷拍未遂。

"你故意的。"林野把偷拍者的手机扔进漂白剂桶，"从转学第一天就盯着我抽屉里的抑制剂。"

江予白抹掉睫毛上的水珠。他当然记得开学典礼那天，林野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喉结上的创可贴渗着血珠。当薄荷味信息素掠过鼻尖，他藏在袖口的抑制剂针管差点脱手。

游泳馆顶灯突然熄灭。林野把人拽进深水区时，江予白咬破了他的下唇。血腥味混着信息素在池底炸开，救生员的哨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等他们浮出水面，看台上只剩半包踩碎的抑制药片。

午夜的教学楼走廊回荡着金属碰撞声。江予白握着偷来的教务处钥匙，档案室电脑屏幕蓝光闪烁。林野的体检报告在打印机里缓缓吐出——Alpha性别栏赫然印着"伪装剂使用中"，而监护人签名处写着某三甲医院精神科主任的名字。

天台水箱后的喘息声突然停滞。林野把江予白后脑垫在自己外套上时，瞥见对方锁骨处的电子监控环——那是Omega保护协会的定位器。远处警笛声刺破夜色，江予白突然扯开他的校服领口，在心脏位置狠狠咬下带血的齿痕。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晨光刺破云层时，青藤高中布告栏贴出新的处分通知。两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在校园论坛疯传，画面里交叠的校服衣角沾着游泳池的消毒水，而顶楼生锈的铁门把手上，挂着半截扯断的银色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