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腐朽的木门在凌骁掌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他反手将火折子咬在齿间,玄铁护腕擦过腰间佩剑,在漆黑密道里迸出几点火星。三日前蕊妃失踪时遗落的鎏金步摇,此刻正在他怀中发烫。
"这密道直通先帝炼丹房。"暗卫递来的羊皮地图在脑海中铺展,凌骁的指腹抚过石壁上的暗纹,突然触到某种黏腻的液体。火光照亮指尖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半凝固的孔雀蓝蔻丹,与蕊妃惯用的西域贡品分毫不差。
九曲回廊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凌骁屏息贴墙而行。转过第七个弯道时,眼前豁然开朗:十丈见方的地宫里,八十一盏人皮灯笼高悬,将中央的寒玉床照得通明。身着绯色薄纱的女子被玄铁链缚住四肢,雪白脚踝上的翡翠铃铛正随着挣扎叮咚作响。
"凌…骁?"沙哑的嗓音让侍卫长浑身剧震。那个向来骄矜的贵妃此刻发髻散乱,眼尾朱砂痣被血渍染得妖异,锁骨处赫然烙着龙纹金印——当朝太子的私章。
突然,寒玉床下的机关齿轮发出轰鸣,十八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凌骁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傀儡手臂,飞溅的铜屑擦过他颈侧。床榻上的蕊妃突然诡笑:"小心身后!"话音未落,三道淬毒袖箭已贴着他耳际掠过,精准没入傀儡眉心。
"娘娘果然留了后手。"凌骁旋身斩断最后两具傀儡的关节,剑尖挑起寒玉床暗格中的密函。火漆印上的四爪蟒纹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而蕊妃腕间突然暴起的青紫色血管,昭示着情蛊发作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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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床突然迸发的幽蓝火焰中,蕊妃心口浮现出并蒂莲纹路。凌骁扯开衣襟,同样位置的印记正在灼灼发亮——这是南疆双生蛊发作的征兆。三年前围猎场的刺杀画面突然清晰:替他挡下毒箭的宫女,竟是易容后的贵妃!
"你以为本宫为何独宠三年?"蕊妃染血的指尖划过他胸膛,"从你替我戴上翡翠铃铛那刻起…"话音被突然闯入的脚步声打断,太子亲卫的弯刀已劈向凌骁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蕊妃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竟让刺客瞬间僵直。
凌骁趁机斩断玄铁链,将人拦腰抱起时才发现她轻得可怕。怀中的密函散落,揭露了更骇人的真相:太子竟用傀儡术操控朝中重臣,而蕊妃正是他培育了十年的蛊王容器。地宫穹顶开始坍塌,凌骁踏着坠落的青铜傀儡跃向密道,身后传来太子歇斯底里的咆哮:"她活不过月圆之夜!"
暴雨倾盆的宫墙上,凌骁撕开蕊妃的袖摆。原本莹白的小臂布满蛛网状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双生蛊同命同伤…"他毫不犹豫地割开手腕,任由鲜血滴入她唇间,"三年前你救我,这次换我赌命。"
当追兵的火把照亮护城河时,凌骁抱着昏迷的贵妃纵身跃下。湍急水流中,他咬开随身酒囊,将最后半粒龟息丹渡入蕊妃口中。两人沉入水底的瞬间,皇宫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炼丹房方向腾起的火龙,将半个夜空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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