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经济部长:荷兰接管安世没有任何错,我认为这个决定非常明智
就在宝马集团哀嚎一个月损失超过10亿欧元,大众集团位于沃尔夫斯堡的工厂因缺少一颗小小的芯片而被迫停产的时候,一位德国高官却对着镜头,一脸严肃地盛赞了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经济部长斯文·舒尔茨公开表示,荷兰政府强制接管安世半导体的行动“没有任何错”,并且他个人认为这个决定“非常明智”和“合理”。
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经济部长斯文·舒尔茨讲话画面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
人们很难理解,当德国工业界正在为这场芯片断供危机付出真金白银的惨痛代价时,本应为产业利益奔走的经济部长,为何会说出如此云淡风轻甚至带有赞许意味的话。
这究竟是深思熟虑后的“明智”,还是一种脱离现实的政治傲慢?
汽车组装车间
明智的决定?
让我们先看看这个“明智”的决定带来了什么。
10月16日,欧洲汽车制造商协会拉响了最高级别的供应链警报。
一份由大众、宝马等16家欧洲顶级车企联名发出的停产预警文件,几乎让整个欧洲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欧洲汽车制造商协会拉响了最高级别的供应链警报
文件警告,这些车企手中来自安世半导体的芯片库存,最多只能维持三到四周。
一旦耗尽,欧洲汽车工业将可能面临长达三个月以上的生产中断。
这不是危言耸听。
进入10月下旬,苦果已经显现。
宝马集团的财报显示,单月损失已超过10亿欧元。
汽车组装车间
大众集团的旗舰工厂停产一天,损失就高达400万欧元。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层面的问题,而是整个产业链生死存亡的危机。
而危机的源头,正是荷兰政府在9月30日那场堪称迅猛的行动。
他们援引了一部早在1952年冷战时期就已存在的《物资供应法》,以“国家安全”为名,对安世半导体实施了强制接管。
荷兰对安世半导体实施了强制接管
具体措施三板斧,招招致命:冻结安世全球关联公司约147亿人民币的资产;强行解除闻泰科技创始人张学政等中方管理层的职务;并将闻泰科技持有的99%的安世股份,直接交由第三方托管。
这一系列操作,在斯文·舒尔茨看来是“明智”的。
他所站的角度,或许是所谓的“欧洲芯片自主”和“地缘政治安全”。
荷兰强行解除闻泰科技创始人张学政等中方管理层的职务
自2021年起,“芯片安全”的论调就在欧洲政坛上空盘旋。
从德国经济部长罗伯特·哈贝克公开宣称要“减少对外依赖”,到2023年欧盟《芯片法案》正式落地,承诺投入430亿欧元扶持本土产业,其核心目标始终包含着“防范”与“自主”。
这场针对安世的行动,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合谋”。
荷兰针对安世的行动蓄谋已久
时间线清晰地显示,美国是那个“提线木偶”的操纵者。
早在2024年底,美国商务部就已将安世的母公司闻泰科技列入“实体清单”。
到了2025年6月,美方直接向荷兰政府施压,要求更换安世的中方CEO。
紧接着,又出台了“50%穿透规则”,旨在封堵中资企业通过复杂股权结构规避管制的路径。
荷兰政府的“迅速行动”,更像是执行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
荷兰政府的“迅速行动”像是剧本
欧洲政客们或许认为,只要通过政治强权夺取了安世这家全球车规级芯片前五强企业的所有权,就等于扼住了关键技术的喉咙,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去风险”操作。
斯文·舒尔茨的“明智”论,正是这种政治幻想的集中体现。
然而,他们显然算错了一笔最关键的账:枪在手,子弹在哪里?
安世半导体大楼
一把没有子弹的枪
荷兰政府抢走的,是一个名为“安世半导体”的品牌和法律主体,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品牌的生产能力、供应链和市场,却牢牢地掌握在另一方手中。
他们拿到的是一把没有子弹的枪,一个烫手的山芋。
中国的反制来得又快又准。
10月4日,就在荷兰宣布接管后的第四天,中国商务部宣布对特定半导体元器件实施出口管制,矛头直指安世中国子公司的核心产品,如功率MOSFET、二极管等。
几天后,反制再次升级,将钬、铥等重稀土元素纳入更严格的出口配额管理。
中国商务部宣布对特定半导体元器件实施出口管制
这两招的威力,远比欧洲政客们想象的要大。
安世半导体虽然是一家荷兰公司,但早已深度融入中国的产业链。
其70%至80%的芯片封装测试工序,都在中国的东莞工厂完成;其核心产品氮化镓半导体,95%的原料来自中国。
安世70%至80%的芯片封装测试工序在东莞完成
更重要的是,其超过50%的销售市场就在中国。
釜底抽薪之计接踵而至。
10月17日,安世在中国的业务主体公开宣布“独立运营”,不再听从荷兰总部的指令,员工工资由中国公司直接发放。
闻泰科技大楼
次日,结算体系发生颠覆性变革:全面停用美元,改用人民币结算;放弃SWIFT系统,转投中国的CIPS系统。
随后,企业内部的欧洲ERP系统被全部替换为国产软件,供应链也迅速切换至中国本土企业。
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直接宣告了荷兰总部的“脑死亡”。
欧洲方面虽然控制了安世的股权,却失去了对其亚洲业务,尤其是核心产能的任何控制力。
东莞工厂的订单交付率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至95%以上,但这些产品流向哪里,不再由欧洲决定。
这就是斯文·舒尔茨口中“明智”决策换来的现实:欧洲车企嗷嗷待哺,却等不来一颗芯片;荷兰本土为安世提供晶圆原材料的23家中小企业,10月份订单骤降60%,濒临破产;而荷兰政府手里那个被“接管”的安世总部,变成了一个无法产生效益、只会不断烧钱的空壳。
大众汽车工程师
全球化的今天,供应链的依赖从来都是双向的。
欧洲需要安世的芯片,正如荷兰的飞利浦、壳牌等巨头需要中国的庞大市场。
任何试图通过政治手段单方面“脱钩”或“去风险”的行为,最终都会发现,这种风险会以另一种更痛苦的方式反噬自身。
最具讽刺意味的一幕发生在10月下旬。
面对国内汽车产业和供应商协会的巨大压力,之前态度强硬的荷兰经济大臣卡雷曼,不得不紧急致电中国商务部部长王文涛,表示愿意沟通,寻求“建设性的解决方案”。
从9月30日的悍然出手,到10月21日的紧急求和,仅仅过去了21天。
这短短三周时间,足以让那些欧洲政客们,清醒地认识到什么是经济规律,什么是现实。






